肖执缨
总政歌舞团青年舞蹈家沈培艺对记者说—— 去年“八·一”节,团里叫我给一台晚会编个舞蹈。我去了一看,那个节目是男女声二重唱《十五的月亮》,我是给他们伴舞的。为了不影响工作,我参加了两次排练——在一般的情况下我早不干了。由此我也在想这样一个问题:舞蹈家应该“站”在哪里?舞蹈又应该有个什么样的位置? 虽说艺术门类间有内在联系,但它们都是独立的,舞蹈和歌曲也不例外。舞蹈本身有足够的魅力,连舞蹈家都去伴舞了,那些正在学舞蹈的学生们会怎么想?还怎么要求他们继续爱我们的事业?又怎样继续充满信心?我曾经对团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说:“干这一行到27岁再没什么成就就赶紧别干了。”你猜她说什么?她说她都熬不到那个时候!还有个女孩对我说:“学舞蹈都学后悔了!”——整天不是给这个“伴”就是给那个“伴”,怎能不灰心? 我认为“歌伴舞”之所以能泛滥成灾,电视媒体起了一个很不好的推动作用。这边唱着歌那边跳着舞,让人受不了。要命的是偏偏导演们老觉得老百姓喜欢,于是专业舞蹈演员就在劫难逃了。当然不会白“伴”,没几个能抵御“钱”的诱惑。80年代中期我就知道“歌伴舞”的行列里有国家一级演员。 若“歌伴舞”真有必要存在的话,我建议:干脆成立“‘歌伴舞’团”和“‘歌伴舞’学院”,别再让咱们这些专业舞蹈演员遭这份罪了!一个舞蹈演员的艺术生命很短,成才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。有个的士司机听说舞蹈学院里有教授,就很稀奇地问我——那些在歌星背后蹦蹦跳跳的人还需要教授?!